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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糊涂账4

第四节

李涌很随和的跟着谢文举向一个地方走去。那边的胡罗文则到门口去瞭望自己学校来的学生了。

喝了一会茶,李涌先去了个厕所后,就随着谢文举走进了学校的礼堂,这个礼堂不大,坐满了人也就能容纳1000人。现在看到来的人坐了还不到三分之一,李涌看了看后也表示理解,因为就这三分之一起码夜的有300人,在这个学校里还是找不出来可以容纳300人的教室。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谢文举拿着话筒对台下说,“今天我们荣幸的请来了著名的大陆外科医生李涌先生来给我们讲课,他前天刚刚在伊丽莎白医院做了我所见到过的最神奇的手术,由于李涌先生没有准备讲稿,今天我们就让李涌先生给我们讲讲这次手术中的难点,还有他解决这些难点的思路,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这样的课程你们在课堂里是学不到的,希望你们认真的听课,认真的做笔记,这对你们今后的学习是有极大的好处的,尤其是对那些即将去医院担任实习医生、住院医生的同学,这样的经验是非常难得的。好了,我们现在欢迎李涌先生给我们讲课。”谢文举按照港大的习惯,用标准的英语说完后把话筒递给了李涌,他知道李涌的英语水平比自己还高,那天的手术他是看到了。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你们好!”李涌用标准的伦敦音说着,“今天到这里来很高兴认识大家,更高兴与大家一起交流和分享我们在医学领域里的经验。”

那几个刚才在外面见过李涌的学生现在全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在外面遇到的就是今天要来讲课的大人物。李涌也看到了在前排就坐的那个女孩,他故意的向他们眨眨眼,那几个学生立即不好意思起来。

“我知道你们这里的教学是使用英语的,也知道你们这里的学生以能够说流利的英语自豪,可是我现在想问问你们,你们将来毕业以后是要去英国或者说是英联邦国家就业吗?如果你们不能全部都去,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更加重视一下自己的母语呢?因为将来与你们打交道最多的病人怕是都不说英语的。如果你们与他们的交流不是那么流畅的话,那么你们还怎么去给病人看病呢?”李涌此时还是用英语说的,可是他突然就话锋一转,“为了考察你们的母语能力,我现在用国语给你们讲我的心得,能够听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李涌突然改变了语言,台下轰的议论起来。有些学生不在乎,可是有些学生却无法接受,因为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说的英语,以学英语为己任,以说英语为自豪,不是说他们就听不懂白话,但是要是真的让他们听国语,那还真的是有些问题。李涌这个举动让谢文举也有些尴尬,他认为这是李涌对他没有安排好接送的报复,可是细想李涌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因此他没有吭声。此时下面有个学生举手,李涌示意他说话。

“可不可以找个翻译来做同声翻译呢?”那个学生用英语说。

“在你将来给香港市民看病的时候,你是不是要配一个翻译跟着你?”李涌反问,“除非你现在就立志将来不会在香港行医,或者说你不打算为说中国话的病人看病。请哪位国语好一点的翻译给他听!”李涌一副瞧不起那学生的口吻。

“你们永远不要忘记了你们是生在长在这块不说英语的土地上,你们将来服务的对象是不说英语的。”李涌不再去理那个愚钝的学生,开始了讲话,“英语是个工具,说白了就是一个与人沟通的工具,那不是拿来炫耀和提升自己地位的东西,伦敦乞丐的英语比你们好的多,他们来了是不是也会叫你们肃然起敬?过去的历史背景使这里的教学延续下来的习惯不能说不好,可是,无论如何你们都应该多掌握几门语言,当你们连自己的母语都说不好的时候,试问你们还有多少智慧去学医去悬壶济世呢?我这样说没有一点歧视的意思,不过是给你们提个醒。”

“那么请问李先生,您会几门语言呢?”一个可以说国语的学生问道。

“那要看这里有没有可以跟我对话的学生,否则我冒充地说几句,你们怎么证实那到底是不是外语呢?”李涌笑笑后继续说,“这里应该有留学生,请,看看我能不能与这些留学生交流。不过我要声明,阿拉伯语我不会,虽然我在努力的学习,可是还是达不到对话的水平,非洲的那些土语我也不会。”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站了起来,“我是来自瑞士的格雷塔,如果你说中国的国语我是根本就听不懂的,这的确是个问题。”女孩说的是带有口音的英语。

“欢迎你到中国来学医,不过你要是单纯的为了学医到这里似乎有些不那么划算,你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和国家,如果你能学会汉语,我想可能会比你学医的意义大得多,至于今天的讲课,我相信会有人录音,其后你应该可以看到完整版的你能看懂的文字记录,这不是个遗憾,对你来说是个你没有想过的经历。”李涌竟然用标准的德语回答,还把桌子上的小录音机举了举。

“哇!”那个格雷塔惊讶的叫了起来,“你的德语说的这么标准,我都以为你是来自德国了!”她的话下面没几个能听全,因为她现在说的是德语。但是那些学生还是知道人家李先生的德语没得说了。

“不知道李先生可以说法语吗?”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站起来说,很显然这是个来自法国的学生,从非洲法属殖民地移民到法国的黑人不在少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来之法属殖民地的青年吧?你的鼻音不准确。大概你跟这里人说英语的时间比你跟法国人说法语的时间还多。”李涌说。

又有几个外国学生要站起来说话,可是李涌立即用西班牙语说,“好了,我们今天不是来上语言课的,关于外语的讨论到此结束,只要你们能够多掌握几门语言对你们是有好处的。”此时台下的那些学生已经不再怀疑李涌说国语的用意了,而李涌也恢复到了说国语了。他拿起笔在投影仪上写上了“什么是外科医生?”这是用两种文字写的。“大家看到这个题目是不是感到有些茫然?有哪位学生可以比较准确的概括一下?”

“外科医生主要是诊断外科疾病,为患者提供手术治疗的医生。”一个学生用憋足的国语说到。“外科一词源于希腊语Cheirourgia,意为手的操作,主要研究损伤、感染、肿瘤、畸形等疾患的发生、发展规律及其预防、诊断,并采取以手术为主的综合措施进行治疗,从事这些工作的医生就可以说是外科医生。”

“呵呵,你的书读的很好啊,这些都背下来了嘛,可是,你如何去理解要做的外科医生呢?”李涌话锋一转,“书本上的定义大家都会去看,去找,可是事实上外科医生的内涵是什么呢?我个人理解为,外科医生其实就是一个机修工、水管工、木匠、铁匠加上钳工的综合体。只不过我们要修理的是人的肌体而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些术语。因此,我们除了要大量的学习书本上的医学知识以外,还要去学习那些工匠所必须的物理学,机械原理和化学等等,这些基础课你们在基础医学学习的时候有接触,那里其实已经告诉你们,你们在今后掌握了医学知识后,能够帮你们提高水平的书籍就是这些你们认为与你们无关的东西了,我建议你们在学习必修课的同时也要去学习机械学、物理学、化学、工程学等等。这些对你们的帮助会很大的。一个连面条都不会煮的外科医生你能相信他去做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术吗?知识面不广的医生做的手术是复制别人的经验,是走别人走过的路。这样的医生可以去救急,可以做常规的手术,但是关键时候绝对是救不了命的!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接手没有做过的手术,所以,总是要去找那些胆子大的医生来帮忙,胆子大的医生其实就是比普通的医生多学了点杂学!”

“好!讲得好!”谢文举听到这里暗暗的夸奖,他才感到是被指点了迷津大彻大悟了,他自己本来就是个外科医生,因为在医术上建树不多,加上自己一遇到没做过的手术就心里发憷,最后干脆放弃医生职业潜心教学,直到转行做了学校管理了,现在才明白是自己学的基础不牢,是自己不懂得从其他行当里借鉴,只能跟着别人走,因此别人没做过的手术自己自然也是不敢做的。

“好!我们现在继续说前天在香港伊丽莎白医院做的手术,患者的头部里有一枚异物压迫着一根很重要的动脉血管,这根动脉血管已经被证实是破损了,如果贸然拿出那个异物,那么亚堵在血管上的障碍就没有了,血管将会很快的扩大裂口,最后造成大量的脑出血,引起脑损伤,事情会不可收拾。因此,伊丽莎白医院的医生没有轻易的去动这个异物,这是第一正确的选择。”李涌没有说子弹,那实在不是什么好解释的话题,而说到第一正确,则是对现场医生判断的赞许。“当我们没有想好如何去解决危险的时候,保持患者的稳定是第一位的,是为后面的解决问题在打好基础和争取时间。所以,我们说那是第一正确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也不知道谢文举是什么时候弄了一张幻灯机来,在后面的屏幕上打出了患者受伤的示意图。李涌一看,那个子弹变成了一根钉子,他佩服谢文举的机警。

“要想解决这个异物,并缝合破损的大血管,我们需要时间。而这个血管的破损会使大脑的右半球严重缺血,在多少时间内缺血可以不至于损伤大脑呢?只有2分钟,而这2分钟我们并不能用足,我们必须要留有充分的冗余度,因此实际掌握在医生手中的时间只有1分钟。谁能在1分钟内解决这里的问题?”李涌用手指指那个异物和血管。“没人可以做到,1分钟连堵漏和清淤的时间都不够。怎么办?我们该到哪里去找时间?”

李涌说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礼堂里已经座无虚席,而现场已经是鸦雀无声了。“这样的难题在场的学生和教师可能不会见过,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去解决,因为教科书上没有这样的病例,课堂上的讲师也不会讲这样的病例。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外科医生开动脑筋去想一些办法。你们有没有人能提出点建议?”

一个学生举手说,“我们可不可以不开刀,很多人携带异物也生存了很长时间,那样就不会承担风险了。只要控制住感染和和脑疝,病人有机会存活。”

“我请在场的胡教授来回答他说的可行不可行。”李涌很客气的把话筒递给了在开始前最后一分钟走进来的胡罗文。胡罗文自己本身就是著名的外科医生,虽然是中大医学院的院长,可是也兼着港大的客座教授,同样,港大的谢文举也兼任中大的客座教授,这在医学界也是一种相互交流的方式。

“那位同学,你计算过在大脑里有异物存活的概率吗?还有那些异物都是在大脑的什么地方?这个病例的异物是压迫在脑主动脉上,而且还有动脉损伤,随着动脉的跳动我们无法保证异物在水豆腐一样的大脑里如何保持稳定,还有经常的脑出血和癫痫,如果此异物不取出,那么病人存活的几率大概只有万分之零点零零几,这个概率不要说医生不能接受,就是患者家属也不会干。不取出来就等于是宣布患者的死刑,所以,取出异物是最先考虑的治疗方法。”

胡罗文说完把话筒交回给李涌。李涌还希望有人能够想出一些哪怕不现实的办法来,可是下面的学生再也没有人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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